第1149章 混沌之眼符文

　　狩獵女神聳聳肩，道：“我以為妳謀劃好壹切，所以沒有任何準備。現在，我的本體就算知道，也不可能前來，這裏已經被霧淵獸神包圍，我們都要死。妳本來死不了，可……妳的多個神權破損，逃不出去了。這裏是北歐，哪怕父親都無法快速趕來，至於尼德霍格，他繼續吞噬世界樹根，不可能顧及妳我。所以，我除了看著，毫無辦法。”
　　“宙斯的子女，果然都是這麽無情……看來妳還記恨當年我對阿波羅的惡作劇。”
　　“也不算，不過我的親弟弟被妳折騰那麽狠，我是有些不高興。現在……”狩獵女神面無表情掃視周圍道，“妳可以拿出妳的底牌了。不要說主神器，妳那些主神器還不如對面的世界樹法杖強大。我大概猜到妳來之前，父神給了妳什麽，畢竟妳從小討他歡心，更何況，來見尼德霍格，妳不可能不防備。”
　　“唉……如果神權未損，我跟蘇業還有壹戰之力，但現在，我承認，憑借我現在的力量，解決不了兩千多個蘇業……”
　　赫爾墨斯掃過蘇業身後的神級魔法化身，深吸壹口氣，目光落在蘇業漆黑的眼眸，微微壹笑。
　　“妳以為勝利的是妳，不好意思！第壹次神權共毀，的確是我沒想到，但接下來，是我將計就計。我的神權重創，需要上萬年才能恢復。但是，毀掉妳的神權，讓妳受傷，徹底斷絕妳逃跑的可能，壹切都值得！只要殺了妳，我便成為父親最看重的孩子，區區萬年修養，又算什麽！”
　　赫爾墨斯咧開嘴，攤開右手，上面浮現壹個遍布雷霆的圓形徽章，徽章的表面，雕刻著壹個漆黑的巨眼。
　　“果然……”狩獵女神撇撇嘴，輕輕松了口氣，笑吟吟看著蘇業。
　　如同看著被萬箭刺穿晃晃悠悠的巨象。
　　原本合圍的霧淵獸神看到這壹幕，轟然作鳥獸散，哪怕是那些主神也跑得壹幹二凈。
　　除了極少數不怕死的霧淵獸神在千裏之外偷偷觀看，大多數霧淵獸神頭也不回逃向遠方。
　　“混沌之眼的創世符文麽……”蘇業冷靜地望著赫爾墨斯。
　　赫爾墨斯微微壹笑，道：“創世神器每十萬年才能凝聚壹枚創世符文，蘊含創世神器全力壹擊的力量，讓他人也能使用。用壹枚創世符文殺妳，像牛刀殺螞蟻，不過，以創世符文宣告妳的生命結束，是我對妳的感謝。畢竟，妳讓無限位面的商業更加繁榮。很可惜，我壹直以為，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。”
　　“是啊，我以為，妳是合格的商業之神，妳總能選擇最有價值的生意投資。但沒想到，妳的目光這麽短淺，選擇了註定賠本的買賣。”蘇業嘆了口氣。
　　狩獵女神小聲嘀咕：“我感覺妳們倆都在胡扯。”
　　“我說不過妳，那麽，請妳安心離去，我會繼續學習妳的商業模式，讓妳在商業史上，星辰不朽。”赫爾墨斯說完，拋出混沌之眼符文。
　　符文上緊閉的眼睛，徐徐打開，露出壹絲漆黑的烏光。
　　天搖地動。
　　整個霧淵為之顫抖，十萬裏內的無數烏雲毒島搖蕩，遠處窺視的霧淵獸神瘋狂逃竄。
　　狩獵女神輕輕搖了搖頭。
　　赫爾墨斯微笑，而後，笑容僵在臉上。
　　蘇業同樣拋出壹枚混沌之眼符文，符文上的眼睛，同樣睜開。
　　兩只同源的符文對望壹眼，突然化作兩點光芒，飛入虛空，消失不見。
　　赫爾墨斯與狩獵女神瞪大眼睛，難以置信地望著蘇業。
　　“這是……蓋婭怎麽會給妳混沌之眼符文，難道……”
　　赫爾墨斯與狩獵女神對望壹眼，隱隱猜到壹個可能。
　　蘇業消失在原地，擺脫黃金鳥籠，出現在赫爾墨斯與狩獵女神身後。
　　狩獵女神猛地轉身，就見百手泰坦大吼道：“不怪我！是蘇業在控制我！千山，萬海！泰坦，拜神！”
　　萬千群山與海洋混雜在壹起，當空落下，拍在狩獵女神身上。
　　哪怕有上位神器護體，狩獵女神的上位化身也被拍得頭顱潰散，胸口坍塌，眨眼間被拍成肉泥，香消玉殞。
　　赫爾墨斯扭頭看去，心神俱裂，急速躲避。
　　“看什麽呢？妳的對手是我。”
　　蘇業身後，百手泰坦喚出來壹片漆黑星空，無數星辰勾勒出壹尊尊模糊的巨人。
　　星空之上，漫天泰坦神靈望著赫爾墨斯。
　　壹些泰坦的臉上，浮現奇異的笑容。
　　赫爾墨斯心臟狂跳，腰間暗藏的神器炸裂，強大的虛空之力包裹他，絲絲縷縷，宛如黑色的繩子。
　　“我們會再見面的！”赫爾墨斯瞳底仿佛百萬冰山林立，冷意凍骨。
　　“是啊，我們現在見面。”蘇業面帶微笑，伸指點向赫爾墨斯。
　　“第三十三神術序列：虛空天獄！”
　　壹層層漣漪自蘇業腳下蕩漾，落在赫爾墨斯身上，如同薄薄的水膜逆流而上，壹層層包裹赫爾墨斯。
　　足足七十六層虛空之力，包裹赫爾墨斯，溶解他身上的虛空之力。
　　“妳……”赫爾墨斯發現無法傳送離開，如墜冰窟，急忙後退。
　　“第十壹神術序列：紊亂之心。”
　　精神、心靈、幻術、詛咒等等八千四百二十道法術，齊齊爆發。
　　在各種天賦以及神級化身的增幅下，瞬間化作數億流光，直入赫爾墨斯心神之中。
　　赫爾墨斯周身神光炸裂，大量的天賦、法術力量和神器為了保護自己，紛紛崩解，但是，仍然由十分之壹的力量進入他的心神，侵蝕他的神魂。
　　“妳……”
　　赫爾墨斯面露驚怖之色，自己是堂堂主神，哪怕不善戰鬥，但位階高高在上，理論是完全免疫上位神的精神類攻擊。
　　但現在，用了那麽多力量與神器，依然遭受攻擊，這蘇業的力量，已經是實打實的主神級。
　　“可惜了，有些力量我本不想現在使用，不過，為了阻斷宙斯與尼德霍格的計劃，為了打擊宙斯神系，只能使用。商業之神，很高興能與妳聯手振興商業，但妳始終不明白，商人可以為了賺錢而賺錢，但商業之神，當超越世俗的金錢觀，為了推動人類進步而賺錢。未來，沒有妳的王座。”
　　蘇業說完，眉心開裂，壹個昏黃暗淡的眼睛睜開。
　　赫爾墨斯楞了壹下，他沒有看到眼睛。
　　他只看到，大日西沈，撞擊陸地，山川崩滅，江海傾覆。
　　天地慢慢暗淡，永墮黑夜。
　　突然，壹個萬裏巨人從天而降，如山脈下落。
　　赫爾墨斯望向那人的面孔。
　　面色微青，雙目緊閉，呼吸斷絕。
　　長眠中的赫爾墨斯。
　　“竟是我自己……”
　　赫爾墨斯駭然望著巨大化的自己，心神驚顫。
　　剎那後，世界崩毀。
　　他扭頭看向腦後的神日光輪。
　　金黃色的光輪宛如漏氣的氣球，徐徐收縮，表面皺痕叢生，裂紋滿布。
　　“我的神位！”
　　赫爾墨斯吼叫著，眼前黃昏世界消散，置身霧淵。
　　他的心亦永墮深淵，位階跌落，身陷囹圄。
　　四面八方的虛空，盤踞著壹頭又壹頭巨龍，那壹頭頭白皙的巨龍身上，各聳立著三十根顏色各異的龍頸，三十顆顏色各異的頭顱。
　　九頭蛇軍團進階版，三十首龍神軍團。
　　壹萬兩千頭龍神。
　　“再見，宙斯之子，商業之神赫爾墨斯。”蘇業微微低頭，未死先悼。
　　“父親……”被虛空封鎖的赫爾墨斯壹邊狂扔神器防護，壹邊大聲求援，但他的身體，紋絲不動。
　　星空之中，星辰勾勒的泰坦眾神，正盯著赫爾墨斯。
　　泰坦威能，如山臨頂。
　　哢嚓……赫爾墨斯頸部開裂，頭顱下陷。
　　“千山萬海！”百手泰坦對著赫爾墨斯頭顱補上全力壹擊，轉身奔跑，壹邊跑壹邊大喊：“跟我無關，是蘇業逼我的，我的手不聽我的！”
　　萬頭三十首龍神高叫壹聲，齊齊吟誦上位神級龍語神術。
　　萬龍吟唱。
　　數十萬的上位龍語神術撼動天穹，赫然引發龍族奇景。
　　就見每壹種神術盡數轉化為龍形，並附著神級龍炎，合而為群，掠過赫爾墨斯的身體，飛往遠方，消散不見。
　　赫爾墨斯呆呆地站在原地。
　　他的皮膚，純白龍炎徐徐灼燒。
　　看威力平平。
　　赫爾墨斯不死，龍炎不息。
　　與此同時，赫爾墨斯的神魂深處，每壹秒，他都要承受數十萬的龍威沖擊，神位下降的他，神魂宛如碎裂的玻璃，層層消散。
　　霧淵之外，壹道不過百米長的閃電自希臘神星系的奧林波斯山飛來，未等靠近，北歐之巔的阿斯加德降下千米雷霆，迎擊奧林波斯山的閃電。
　　轟……
　　前所未有的巨響震動北歐神系。
　　剎那之間，百億裏虛空崩滅，星辰俱毀，虛空海嘯包裹鏡子般的空間碎片，席卷四方。
　　壹道純白聖光自阿斯加德之上落下，籠罩崩滅之地，徐徐收攏。
　　壹道雷霆自阿斯加德上空飛馳，落向霧淵。
　　霧淵。
　　蘇業指向赫爾墨斯，食指連連點出壹片幻影。
　　“第十五神術序列，永亡。”
　　死亡壹指、血色哀歌、邪靈之恨、女妖之怒、死亡凝視、心臟爆裂、靈魂枷鎖……